“每一个好故事至少是两个故事”,格蕾斯·佩雷在工作室里这样对学生说。为什么会有这一种说法呢?下面是学习啦小编为大家收集整理的写作技巧,一起来看看吧!
每一个好故事至少是两个故事
“每一个好故事至少是两个故事”,格蕾斯·佩雷在工作室里这样对我们说,那时我还是斯坦福大学的一名学生。现在我写回忆录,不写短篇小说,但是我始终记得她说的这句话,一部分原因是当时她拒绝解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工作室和我之前参加的其他工作室都不一样。比如,我们不像之前那样把草稿交上去,而是大声地朗读我们的草稿,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学着听一遍故事,在脑子里记住所有的一切,然后再讨论。她关于修改的建议也不一样。她不会告诉我们一个场景或人物需要展开,而是说故事应该像一个圆圈,但是在最后时刻,不是把圆圈闭合,而是应该转向另一边,再展开。“每个人,不管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命运都应该是不确定的。”她在故事《和父亲的对话》中这样写道。
我现在写回忆录的时候,也会考虑故事和小说,因为我相信读者期待从回忆录中读到这些。他们期待故事跟小说一样连贯,没有无关紧要的重复或其他任何随意的细节,以免搅扰日常生活。只陈述一件事的发生或一个事实的存在是不够的。并且,最终的故事应该比最初看起来要丰富。作者给我们讲述一个故事,同时也在为讲述另一个故事做铺垫,这样对作者和读者来说都是一个发现的过程。例如,在我的回忆录《一英里远》中,讲述的故事是我们在土耳其造了一艘船,在我度蜜月时,却在加勒比海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中沉没了,但这仅仅是表面的故事,表面上的探险。这本书实际上讲的是我如何克服父亲自杀留给我的挥之不去的阴影,包括面对将来某一天我也会以同样的方式结束生命的那种恐惧。
在格蕾斯·佩雷一篇很简短的故事《想要的东西》中,表面上是她去图书馆借书,终于在18年以后归还了所借的书。这就是场景和事件。她借的这些书已经过期了很长时间。但是她碰巧遇见了她的前夫。他们谈了一会儿,他显得很痛苦,指责她什么都不想要。他想要很多东西——尤其是一艘帆船——并且他现在得到了,但是她却从来不想要什么。
这是个戏剧化的故事,主要人物和对手之间的冲突,对手并不是坏人,而是一个很亲密的人,只不过想要的是其他的一些东西,一些对立的东西。戏剧性(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和场景中展现的两个人物之间的冲突)对回忆录和对小说一样至关重要:我们不可能读上几百页,却看不到人物之间的冲突。但是我们不能就此停住,还有另外一层,我们称之为视野。
在《想要的东西》里,她和前夫邂逅之后心烦意乱,并且听了他狭隘的评价——说她从来不想要什么,我们的主人公想到了一切她实际上想要的东西。例如,她曾跟她的孩子许诺过“在他们长大之前结束战争”,并且她“想嫁给一个人直到永远”。她像写一篇小短文一样,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列出来,加以描述,我们也就理解了她的视野,她怎么看待自己、别人以及这个世界。我们也会感到发生了变化。她与前夫的争吵影响了她。
《想要的东西》用了不到四页纸,却为我们提供了极其清晰的视角,可以观察到一个好故事的层次。视野,以及主人公视野的转换,可能会被背景描写或对话、手势的潜台词等所掩盖,但是,佩雷却把它表现了出来。场景和戏剧性的故事如何发挥作用也就清晰了。
练习
只用三四页纸来描述一个场景或事件。
可能是一些小事或者看起来不太重要的事情,但是要让戏剧性的冲突从中浮现出来,可以是出乎意料或让你放松警惕的事情。你可能想反过来考虑: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令人心烦的冲突,和你亲近的人、你爱的人或者曾经爱过的人的冲突,然后试图找出一件别的小事,你可以通过这件小事间接讲述你的主要冲突。很可能你会被这件小事缠住,因此注意不到冲突即将发生。
你一旦描述了情景,并最终描述了冲突(在有对话和手势的场景里),就先暂时放下。让你的人物(是你,但是记住那实际上只是你的一个翻版)稍微仔细考虑一下,要么通过直接的声明,就像佩雷的故事中一样;要么通过对背景的观察,或者转到回忆,或是对其他人物的观察。有很多种方法,但是你期待的是事实,是此时关于这个人(你)的事实,关于她是谁,她怎样看待自己、其他人和这个世界的事实。理想的情况是,你的冲突场景能带你辨认出这些。另外,要记住,你可能会花很多年写回忆录,并且会有很多的版本,但是每一部作品都不能浪费。最后,当你的作品流露出一种真实和天赋的时候,这种真实和天赋便是你所有的努力甚至失败为你赢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