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是美国作者塔拉·韦斯特弗所写,上市第一周即登上《纽约时报》畅销榜,作者因为这本书被《时代周刊》评为“年度影响力人物”。下面是小编整理的《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读后感最新精选5篇,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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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读后感 篇1
看《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的时候,会想起一个笑话:一个人在高速路上打电话并大喊,大家都疯了,他们都在逆行。这个原本很有意思的笑话,细想却有一点可怕的意味,如果一个人从小就被教育行走方向就是如此与其他所有人相反呢?这还是一个笑话吗?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件,是美国作家塔拉?韦斯特弗前半生的真实经历。她与兄弟姐姐父母一起生活在爱达荷州的山区,在17岁之前从未上过学,每天与哥哥父亲一起拆解废料,帮母亲调制精油,每天囤积食品生活资料以防末日来临,并且按照父母所灌输的生活方式、意识形态生活下去,她的父母想法是如此惊人而残酷,灾难是上帝的旨意,有病受伤不需要看医生,即使是严重的烧伤也可以用顺势疗法治疗;女人就该待在厨房里,而哥哥肖恩以爱之名,施加的残酷与虐待则更可怕,女人穿裙子与男人交谈就是“妓女”,而塔拉则麻木地承受,不断被洗脑,继而欺骗自己来让自己好过一点。应该说父亲、母亲和哥哥肖恩一起塑造了塔拉,他们一起用家庭的名义、爱的名义束缚着、欺骗着、压迫着塔拉以及其他家人,任何人想要反抗都是对家庭的背叛。这是一股强大到可怕的力量,偏见、亲情,与家庭环境结合在一起的关系是如此牢不可破,让人无法挣脱,塔拉的姐姐奥黛丽就是如此,她的良知与常识一度清醒,她想要去与塔拉一起对抗肖恩,可是当她深陷在那种狂热与偏执中时,背叛妹妹融入其中才是一个更容易的选择。
塔拉的家庭很值得玩味,七个孩子,三个离开大山,四个留在那里,离开的都获得了博士学位,而留下的连高中文凭都没有,这是泾渭分明的家庭,人们的选择与自己的家庭、生活环境息息相关,但是选择往往是完全不同的方向,塔拉的母亲讨厌家中漂亮的衣服、繁复的花边束缚了自己的天性,于是她投向了完全相反的那一面。家里全是脏乱的环境腐败的味道。而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孩子们也分别选择了完全不同的道路,完全或没有,人的心灵总是容易走向极端,面对我们痛恨的,除了完全的背离,或者服从,没有中间地带可以选择。
塔拉的经历确实非常有警示作用,尽管她所经历的非常可怕甚至令人胆寒,但可能在每个人的家庭中,这种愤怒、狂躁、偏执、被害妄想种.种情绪都在产生,并且不动声色地传达给孩子们,只不过不易察觉,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子女能够感知的只有爱,而无视背后的控制、影响,即使远离了家庭与父母,威力依然存在,因为这些认知与想法、对世界的看法与观点,是和整个世界观绑定在一起的,这蒙蔽了人们的双眼,让人无法看到思想的偏差究竟有多大。从塔拉?韦斯特弗身上,我们可以看到教育带给一个人的改变,教育使人眼界开阔,思维拓展,看到更多的真相,而不是自己内心坚执相信的;教育使人放下傲慢,懂得谦逊;教育使人理解他人,也原谅了自我。教育就像带领你爬向一座山,只有到达山顶,才能看清这个世界。
看完这本书,觉得教育与学习确实塑造了塔拉,但是更令人敬佩的还是她本人,她对于自身的体察,她内心深处的自省与坚毅。受教育正成为越来越多人的权利,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从中学会独立思考。而看到自己的原生家庭,乃至看到自己,是最难的事情,而这些作者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做到了。她甚至还改变了自己,她做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事情。这是要比获取再多世俗的荣誉更加荣耀的事情。
一直以来我格外喜欢的那句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话: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这句话足以代表很多人的一生,玛丽皇后处在她的生活环境中,所以她就只能是王后并走向灭亡,罗纳德?弗雷姆笔下的郝薇香命运早在出生就已注定,方方的小说《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黄苏子无力摆脱她的命运轨迹,所以我们才格外敬佩这样的塔拉?韦斯特弗,因为随波逐流是舒适的,而认识到自己原生家庭的缺陷并努力克服才是勇敢的。每一步都需要背离人类所固有的思维如爬山一般艰难,塔拉的故事给我们每个人以勇气,打破命运的枷锁,认识你自己,这虽然困难,却并非不可战胜。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读后感 篇2
大概,我选择捧起这本书,是因为被青春疼痛文学书名所吸引,但当我真正深入到文章后,我才明白为何这本传记会获得如此高的评价。
这是一本自传小说,讲的是一个来自17岁之前未曾上过一天学,原生家庭极度扭曲,通过学校教育重拾自我,打破原生家庭对自己的束缚,找到心中的那座山的故事。
她的父亲很偏执,偏执中带着疯狂。
他坚信世界末日终会到来,所以带着一家人完成像电影里对抗世界末日般的方法准备着物资;
他坚信所有的事情上帝都已经安排妥当,而虔诚的自己一定会受到保护。所以他不允许家人生病的时候去看医生,哪怕被火烧伤、被电电得血肉模糊,哪怕一家人出车祸了。
她的母亲很盲目,盲目得令儿女心寒。
她毫无保留地支持着丈夫所有的决定,哪怕伤害儿女也在所不惜
她的哥哥很暴躁,以至于多次把她的脸塞进马桶,甚至在妹妹回家的时候递给了她一把留着血的刀子,让她“自己解决自己更好”。
幸好,她活成了时代周刊的年度人物——她完成了她的救赎。
风就是风。人能受得了地面上的阵阵狂风,所以也就能禁得住高空的风。他们没有什么区别。不同的是头脑中怎么想。
主人公塔拉养成记录习惯后,也许写作就成了她自我救赎的重要途径。写作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就是这样子的,我们一开始会想着在写作中欺骗自己,故意修缮文字中的某一些记忆,但当我们真正如实的写下心中所想时,我们离突破就不远了。
正如书名——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打破现有的束缚,去寻找我们内心真正想要的自由之山——从写作开始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读后感 篇3
不管你是否承认我们生活在一个非常现实的社会,你的资本,你的社会地位决定着别人对你的态度,所以人们才会那么的努力,不断地去争取自己可以争取到的资源。最近看《奇葩说》,里面有一期在讨论,如果能为孩子一键定制完美人生,你要定制吗?陈明老师的回答让柳淑君深受启发,他认为,家庭教育的本质可能就是人生观、价值观的培养。有句话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因为父母对孩子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但是很多家庭都不重视对孩子的良性教育,很多人可能长大后,还在承受原生家庭的伤害,再去形成自己的人生观真的很漫长。接下来和大家分享一个关于教育关于原生家庭的故事。
来自这本《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这本书讲述了作者塔拉的真实人生经历,她出生在爱达荷州山区一个几乎病态的家庭里。父亲是个摩门教教徒,偏执狂热。她坚定一个信念。学校,是给普通人洗脑的地方,送子女上学,便是将他们交给恶魔。除了学校,她也不相信任何政府相关机构。就这样,一家七个孩子没有出生证明,也从来不去上学。他们从小就在父亲的废料场里帮忙,与世隔绝,家人生病受伤出车祸,甚至当孩子被重度烧伤的时候也从不就医,而是靠着母亲那收益甚微的草药进行治疗。有人可能会说,这事发生在一百多年前偏远地区里的故事吗?
不这戏剧性的事件就发生在现代社会。别人家的孩子成长都是从幼儿园再到小学,中学,大学,而主人公塔拉的童年只有废铜,烂铁,桃子罐头,枪支弹药。偏执的父亲坚信,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大乱,所以他们需要准备充足的食物和武器来抵抗外敌。随着年龄的增长,父亲荒.唐的信念开始在一些孩子的心中动摇了,外面的世界真的是这样吗?有一位哥哥通过自学离家上学后,属于塔拉自己的信念也开始慢慢的苏醒。她决定要像哥哥一样离开家去上学。那是塔拉只有16岁,在替父亲工作的同时,在偷偷自学。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她收获了一个奇迹。杨百翰大学的入学通知书,17岁的塔拉第一次走进真正的课堂,大学对她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世界,而且不太友好。初入校园的她不知道论文是什么,不明白教科书是用来干嘛的。她错把欧洲当作是一个国家,无法识别大屠杀这个词,她甚至以为犹太人遭受的大屠杀,只不过是五六个人的规模。生活中,主人公同样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她不知道如厕后要洗手是最基本的规则,因为父亲从小就教育她洁净是虚伪,污垢才是诚实。曾经的她只能透过父母提供给她的视角去看这个世界,并以为这就是全部。然而现在她需要击破过去的一切认知,把自己打碎去适应社会,重新评价。教育给了塔拉,全新看待家人看待世界的视角,她开始审视父亲的精神疾病,母亲的懦弱以及自己曾经承受的那些暴力。
她忍受着和家庭决裂的痛苦,开始重塑自己的人生。就这样,塔拉凭借毅力和信念让自己从不及格成为全优生获得去剑桥大学交换的机会,继而在那里攻读硕士,又成为哈佛大学访问学者,最后获得了剑桥大学博士学位。
读完整本书,我无疑是被震撼到的。现在社会,很多人都企图抱怨原生家庭,总觉得自己没得到更好的成长条件。但如果和塔拉比较,我们难道不是幸运的人吗?真正能阻碍你前进的,难道不就是你自己吗?好啦,一个真正从大山里走出的孩子,她从扭曲的家庭里挣脱,逃离了她的前半生和曾经的全世界,这是真实发生的奇迹。《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从上市第一周就登上了纽约时报畅销榜至今仍高居TOP1,全美销量破百万册。作者塔拉因此书被时代周刊评为年度影响力人物。看完这本书,我们回头再看看书的封面,一支铅笔的轮廓勾勒出大山的样子。女孩站在一座山头,眺望远方的崇山峻岭,一群飞鸟向着远方的山顶飞去。像书名说的那样,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这是一种逃离,同时也是在寻找属于自己的信仰。那么,我要问问大家了,你的信仰是什么呢?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读后感 篇4
首先,我要表示一下个人对书名的喜爱。《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读来那么勇敢、那么坚定,胸怀梦想,勇往直前。
据说,这本书的中文书名是作者塔拉韦斯特弗钦定的。
塔拉韦斯特弗 ,美国历史学家、作家。十七岁前从未上过学,通过自学考取杨百翰大学。《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一书是她的处女作,也是她的个人自传。但是,这样的介绍对于塔拉韦斯特弗来说,似乎过于简单了。
塔拉出生在美国爱达荷州山区的一个大家庭。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在她的上面有六个哥哥姐姐。这个人口众多的大家庭中,塔拉的父亲是绝对的主导者。
塔拉的父亲经营的废料场,塔拉的哥哥姐姐都会去废料场帮忙,塔拉的父亲在对待塔拉和塔拉姐姐时与男孩子无异。父亲的方式可以说是有些粗暴的,孩子们受伤在他的眼里并不是那么严重的问题,只要回到家里让母亲“治疗”就可以了。
应该如何形容塔拉的父亲呢?
塔拉在书中形容道:“他的手粗糙厚实——那是一辈子辛苦劳作人的手——紧紧抓住《圣经》。”塔拉的父亲固执独断,也勤劳朴实。
塔拉的兄弟姐妹鲜有上学的,他们在家里认字读书。父亲讲述给他们的外面的世界是不美好的,是令人恐惧的。父亲将他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讲述给他的孩子们,他将与他不一样的一切人都归为异教徒行列,鄙视他们的行为,排斥与他们交往。
塔拉的父亲说:“在这个家,我们遵守上帝的戒律。”
同时,塔拉的父亲一直存有很浓厚的危机意识,他为即将到来的“末日”进行一切可能的储备,食物、燃料、水,他还将纸币换成硬币形状的银子和金子,装在小箱子里放入地下室……塔拉父亲的储备一直没能派上用场,只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进行储备。
塔拉的父亲说:“当需要的时刻到来,准备的时刻就过去了。”
塔拉父亲呈现给塔拉的世界,让塔拉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自处。这是一个封闭的、极端的世界。家里所有的人生病都不能就医,因为所有的药水都是带有撒旦的毒药水,只有妈妈的草药救命,疼痛要坚持,要自己忍受,因为,疼痛会让人清醒,而清醒是与上帝接触最好的机会。
塔拉的父亲是一个摩门教徒,相信世界末日论。所以,塔拉的父亲带着孩子们辛勤工作,并且将所有的钱财都用来购置食物,燃料以及生活用品,甚至还有武器。塔拉的父亲还把美元换成金子和银子埋起来,叮嘱孩子们保守秘密。父亲为“储备”日增而面露喜色,他相信末日来临之时,自己的家人可以安然度过。
另外,塔拉的父亲坚定地认为,女孩子不可以穿短裙子,不可以化妆,如果女人穿着裙子与男人交谈那就是“不正经”的表现,就是“妓女”。
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塔拉,终于走出家门,进入学校开始新生活之时,首先无法面对的是女同学们的衣着“暴露”。
这让我想到了英国的一部科幻惊悚电影《芳龄十六》。
在这部电影中,包括薇薇安在内的数十名少女,自出生起就从未见过太阳。她们一直生活在地下,管理者们声称外面是个充满毒气的世界,她们被发现、被施救。少女们听从安排,服从命令,她们时刻提醒自己要做一个端庄的好姑娘,这样,等她们长到足够大的时候,她们就会被很好的家庭领养,开始她们的新生活。
突然有一天,索菲亚告诉薇薇安千万不能吃分派给她们的“维生素”,索菲亚告诉薇薇安那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维生素”,而是让姑娘们昏睡的强剂量安眠药。薇薇安将信将疑,因为年少时候索菲亚因为害怕而背叛过薇薇安。在索菲亚恳切的目光中,薇薇安最终没有吃下药片。夜晚来临,身旁的姑娘们都进入了深度睡眠中……
影片中的姑娘们生活的环境和塔拉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所不同的是,塔拉并未与世隔绝,她生活在人群之中,生活在阳光之下。父亲养育塔拉的目的,虽然不如薇薇安所遭遇的那般可怕,却是绝对的独断独行。
除了塔拉的父亲,塔拉的哥哥肖恩是另一个可怕的存在,我几乎已经找不到可以形容他的词汇。肖恩的性格是扭曲的,他一次又一次地对塔拉施暴,弱小的塔拉完全无法反抗。可以说,肖恩已经成了为父亲的影子,父亲的观念对肖恩有着非常深刻的影响。只是,他的行为更加极端。
过后,肖恩又会跑来向塔拉道歉,然后,看着哥哥满是痛苦的脸,塔拉就会将自己受到的伤害忘记。可是,下一次肖恩又会重复同样的行为,周而复始。
最终,塔拉将哥哥肖恩的所作所为告诉父母的时候,塔拉的父母及家人并不相信塔拉,或者,换句话说,塔拉的父母放任了肖恩的行为。
“当我彻底接受了自己的决定,不再为旧冤耿耿于怀……我终于摆脱了负罪感。”开始新生活的塔拉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在深深的不安之中,她成了大家庭唯一的背叛者。她不再受控于父亲,也永远得不到父亲的原谅。
塔拉走出了山区,走出了那座有父母有亲人的房子,她几次想要回去,但是并没有得到家人的接纳。塔拉似乎成为了家庭的背叛者,而其实,塔拉是带着家人的精神在前行。
在书中,塔拉韦斯特弗对于自己的新生活着墨不多,从十七岁走出家门,到2014年获剑桥大学历史学博士学位,这期间塔拉的路走得并不轻松。完全没有任何教育基础的她,初入校门,举步维艰。但是,塔拉凭借惊人的毅力坚持了下来,并且让自己逐渐成熟、逐渐夺目。
这也是家庭赋予塔拉的财富。塔拉一家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车祸、烧伤、摔落,他们历遇灾难,都一一逢凶化吉。或许,也正是因为这顽强的生命力,塔拉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女性,一个全新的塔拉。
在接受福布斯访谈时她说:“教育意味着获得不同的视角,理解不同的人、经历和历史。接受教育,但不要让你的教育僵化成傲慢。教育应该是思想的拓展,同理心的深化,视野的开阔。它不应该使你的偏见变得更顽固。如果人们受过教育,他们应该变得不那么确定,而不是更确定。他们应该多听,少说,对差异满怀激情,热爱那些不同于他们的想法。”
生命是一曲动人的乐章,第一个音符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终于被奏响,终于发出了美妙的声音。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读后感 篇5
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对事物的是非判断,对历史的认知,一般都会经历一个持续建构的过程。最初,它可能来自于父母,他们把自己的一套价值观灌输给我们;之后,学校的教育和自我学习,以及日益丰富的社会经历,又会不断塑造我们的价值观和思想。
可是,如果这个思想建构的过程在最开始就出了偏差,并一直偏离正常的轨道,直到十几年后,才愕然地发现,原来自己的思想一直建筑在非真实的泥沙之上。这个时候,应该如何面对轰然倒塌的价值观,如何纠正自己的偏见、构建新的价值体系,并在其中确立自己的身份呢?
这正是作者塔拉·韦斯特弗在成长过程中所面临的问题。在回忆录《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中,重塑自我是伴随塔拉成长过程中的一个重要议题。
离群索居的教徒之家
塔拉从小生活在美国爱荷华州的一座大山里。这是一个信仰摩门教的家庭,他们万事全凭上帝的旨意,以一种“精神战术”对抗生活中的各种灾祸,奉行自力更生、自给自足。他们不相信政府,坚决反对医疗机构。无论出现什么病痛,都拒不前往医院,而是坚持要回家。因为他们坚信,医院里的药物为上帝所憎恶,而家中自制的草药则是他们心中的“万灵药”。
塔拉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排行老七。直到9岁时,她才申请了出生证明,成为了纸面上被证明存在的人。塔拉从小就在父亲的废料场里干活,承受着高强度的体力劳动。16岁以前,她从未接受过任何学校教育,只在家中接受零碎的指导,进行自学。
患有躁郁症的父亲对时间怀有恐惧,而又笃信上帝的保佑,他总是将信念置于安全之前,常常不顾家人的安危。一次,为了尽可能快地装载废品,他让塔拉爬进装载机里,一边倾倒废品一边把废品理平整,最后险些被砸死。类似的事情接续上演,警觉和恐惧持续地笼罩在塔拉的心头。
哥哥肖恩同样患有精神上的痼疾,并施加在妹妹身上,让塔拉受到来自精神和身体的双重虐待。而对此,父母却近乎置若罔闻,鲜有作为。
贫穷和无知曾是塔拉身上难以摆脱的印记,她也长久地背负着一股羞耻感。但正如塔拉在书中所写的,她的羞耻感并非来自贫穷和无知,而是来自于父母:“一个将我朝吱嘎作响的大剪刀刀刃推去,而不是将我拉走远离它们的父亲”;在我受折磨而躺在地上时,“母亲就在隔壁房间闭目塞听,那一刻完全没有选择去尽一个母亲的责任”。而这个层面上的认知,则源于塔拉掀开了人生新的篇章。
单一视角的危险
对塔拉来说,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是在大学开启的。受哥哥泰勒的鼓励和启发,塔拉自学并通过了美国大学入学考试,第一次真正走出大山,进入到外面的世界。
初入大学,塔拉面对的是强烈的文化冲击。在此之前,她一直是透过父母的眼睛在观察世界,服膺于他们口中那套偏激的价值体系,奉行原教旨主义,坚决抵制政府和医院。在与外界近乎隔离的状态下,塔拉借助父母的视角获得了一个狭小窗口,并逐渐形成了心中稳固的价值观。而当进入到这个脱离了原生家庭的校园环境中时,扑面而来的是全然陌生的价值体系。
首先暴露的是自己的无知,缺乏基本的常识,如在课堂上尴尬地对“大屠杀(holocaust)”这个词的含义进行发问。关于历史和文化等多方面的新知识,开始抹杀塔拉从前的各种认知。身边同学、老师的言行举止和观念也让她感受到了巨大的鸿沟。一方面她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人,难以在这个新环境中确认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她发现父亲一直信奉遵守的诸多准则其实建筑在虚假的历史之上,塔拉的信仰发生动摇,旧有的价值体系几近崩塌。
尼日利亚作家阿迪契曾以“单一故事的危险”为主题做过一场演讲,讲述人们对非洲故事的刻板印象和单一的故事想象。在塔拉·韦斯特弗这里,这个主题同样适用,更准确地说,是“单一视角的危险”。
这背后其实关乎权力与自由。
对塔拉来说,她曾经的单一视角便是用父母的眼睛来观察世界,而不知道父母视角的局限性乃至错误性。她被父母给予的传统所塑造,受制于这样的权威,把那套不经证伪的传统逐渐内化,然后又外化为日常生活中的言行举止,并为那套话语体系发声。她没有被赋予太多选择的自由和权利,对世界的审视也就局限在父母的那套认知体系之中,从很大程度上来说,那是由一堆不牢靠的、失真的信息堆砌而成的。根基已经偏离了轨道,之后长出的根茎和枝蔓又怎能维持正常?
也因为单一视角下的无知,塔拉在很多事情面前都保持了沉默,比如面对父亲和哥哥的指责,因为她无法为自己辩解,因为她压根儿不理解那种指责。这是一种巨大的无力。塔拉被家人定义了,被一种她所不了解的指责绑架了。
改变单一的视角,需要寻求更多真实的故事,更需要获得对自己思想的掌控权,即获得构建自我思想的权力。
通过接受大学教育,塔拉慢慢推翻之前的认知,摒弃单一视角,去寻找和了解真实而全面的历史面貌。一如阿迪契所说,“我们必须知道真相是什么,我们必须把谎言称为谎言。”塔拉开始一点点重塑自我,她慢慢理解了以赛亚·柏林所说的“积极自由”。不同于指向外在层面的“消极自由”,即身体不受他人阻碍地行动,“积极自由”意味着对自我思想的掌控,把自己从非理性的恐惧和信仰中解放出来。而这正是塔拉重塑自我的关键,解绑和超越父母所给予的价值理念,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漫长的自我救赎
塔拉的自我重塑之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而是一场漫长的自我救赎。如何面对头脑中牢固的宗教和政治理念,如何面对家人,如何向自己的无知和偏见妥协,如何实现身份认同,这些都是塔拉需要突破的障碍。而这个重塑自我的过程绝非她一个人的战斗,来自家人的压力将其演变成了一场情感和理智的持续拉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本回忆录也是一个人的观念转变史和心灵成长史。透过塔拉的讲述,我们不难看出她在新旧价值观念之间的犹疑徘徊,在回归家庭与忠于事实和自我之间的纠结。她甚至去研究历史学家是如何修正自己的偏见,试图以此为契机,寻求自我的救赎,说服自己接受一个事实:“大多数人认同的历史不是她被教导的历史”。
美国教育学家约翰·杜威曾说过,教育必须被视为一种对经验的不断重建。塔拉·韦斯特弗的这场教育之路正是她过往经验的不断重建,在新的价值体系中确立自己的身份,并逐渐实现自我的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