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车站的聚会》故事灵感来源于真实新闻事件,讲述了偷车团伙头目周泽农,在重金悬赏下走上逃亡之路,艰难寻求自我救赎的故事。这里给大家分享一些关于《南方车站的聚会》观后感,供大家参考。
一位叫周泽农的男子,骑着红色车身并亮着红色车灯的两轮车子,行驶在那条昏暗而漆黑的道路上。天空,朦朦胧胧地下着大雨。雨水,击打在周泽农的脸上、身上以及车上。
这个画面场景,出现在由刁亦男执导,胡歌、桂纶镁领衔主演的剧情电影《南方车站的聚会》当中。
谈到这个电影画面,虽然讲述的是周泽农逃亡路上的瞬间。但是,比较让我们观众印象深刻的,很多时候是这个画面当中的红色车身与红色车灯。它们,正是这部电影当中的视觉语言元素的色彩层面之表达。事实上,这部电影的视觉语言还是比较丰富而多元的。其中,包括了色彩、镜头以及明暗等多种视觉语言元素的运用。
色彩
色彩,是电影作品中经常会使用到的视觉语言。比较注重色彩应用的电影作品,它们的艺术探索和价值往往都会有一定的深度。通过色彩去表达电影的主题或者思想,往往也是电影创作者善于创作电影作品的表现。因为,色彩是一种比较直接而独特的电影视觉语言。
影片《南方车站的聚会》,便是一部在色彩层面上展现了它的视觉语言运用的电影作品。这部电影当中,让我们观众印象深刻的色彩运用,又主要集中在红色的运用之中。
电影刚刚开始不久的时候,女主人公刘爱爱便在镜头画面中进行出场了。这个时候的她,有一个让观众印象极为深刻的特征。那,便是她身上的红色的上衣。红色,也成为了刘爱爱与周泽农会面交谈的场景画面中的主要色彩。
之所以会使用红色的衣服去呈现此处的视觉画面,很多时候是因为这种色彩在这部作品的故事里,有着它们自身特殊的意义。周泽农作为一位逃亡者,他的出场就带着自己心中希望实现的一个希望。他,希望家人好、希望家里平安。
而刘爱爱的出现,俨然为周泽农带来了一线实现心中希望的生机与期待。所以,刘爱爱身上的红色衣服,在这部电影作品中除了张扬压抑环境下人物的求生心理外。其实,还寓意着对希望与愿望的实现生机和光亮。
影片为我们呈现了刘爱爱红色的衣服元素,并且在电影中以视觉语言的形式进行了表达。很多时候,是与这部电影的自我救赎主题以及周泽农心中的期待和希望密切相关的。这种红色的运用,在赋予了影片特殊的价值意义外,也为我们观众传递了影片画面的深刻印象。这,恰恰是色彩作为电影视觉语言之一的魅力所在。
镜头
镜头,也是电影作品当中经常会使用到的视觉语言。它们,不仅组成了电影作品的流畅的故事表达,而且还为我们观众呈现了故事所要展示或传递的思想主题。因此,镜头也是值得我们去探讨和研究的电影作品的视觉语言元素之一。
电影《南方车站的聚会》,也是一部在镜头这种视觉语言上有着独到运用的影片作品。它们通过不同的镜头运用,为我们观众展示了故事内容的过程以及故事背后的思想。可以说,这部电影是一部在镜头运用上是有所讲究的作品。
周泽农骑着摩托车,与他的伙伴们前往特定区域进行相关行动的时候,众人的摩托车是行驶在有着昏黄灯光的道路上的。此时此刻,电影使用了多个流动的跟拍长镜头,分别从后侧方、前侧方等角度,去为我们观众演绎了他们前去行动的过程。
这种移动跟拍镜头的运用,很大程度上保持了画面的流畅度、关联度以及真实品质。同时,又在流畅的基础上呈现了电影画面的视觉冲击力。这样的镜头运用,让画面富有了极大的张力。
再如廖凡扮演的队长带领着众队员骑着摩托车在道路上前行的时候,画面同样使用了类似的镜头。与此同时,电影作品还在这里给了队长及队员正面跟拍的镜头运用。
如此,一方面既展示了队伍的壮观与气势的存在,另外方面则又把电影故事所要表达的紧张、急切以及严肃的气氛进行了有效的烘托。如此,通过这样的电影镜头,实现了影片所要展示的视觉语言效果。从而,达到了故事、情绪与思想同步表达的作用。
明暗
明暗,也是电影作品中常会用到的视觉语言。因为不同的电影,在叙述故事以及表达思想的时候,往往都需要恰当的可以与内容密切相关的明暗画面,来实现所要达到的效果。所以,明暗在电影作品中也是一种有着特殊意义的视觉语言。
电影《南方车站的聚会》,更是一部在明暗层面上运用得恰到好处的影片作品。它们,通过电影画面的明暗程度,去表达影片故事的同时也展示了内在的情绪、思想以及气氛等。
廖凡扮演的队长,拿着手电筒行走在那片黑暗的环境当中。手电筒的灯光,在画面中进行扫动呈现。在电光的周围,则是黑暗的隐约可见的队长身影和各类植物。于是,接着手电筒的灯光,队长在秘密地行进并探索着。
该处的电影画面展示,便是这部电影采用明暗这种视觉语言进行故事表述的较好地方。明亮的手电筒灯光,烘托出周围的一片黑暗,一方面呈现了影片的紧张、压抑的情绪,一方面又演绎出了队长探案的严肃、认真以及凝重的气氛。
再如电影前半部分周泽农骑着红色摩托车逃亡的那段画面,当中的红色车灯与周围的昏黄路灯的明亮,与周泽农身影的暗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而灯光,又同时烘托出了周泽农的神态表情。
这处地方的明暗运用,也是恰到好处的。一方面画面通过灯光与身影之间的明暗对比烘托出周泽农的情绪,一方面又通过灯光与身影的对比增强了画面的视觉印象。如此,我们观众在感受周泽农情绪的同时又对这个电影画面产生了深刻的印记。这对于影片的视觉效果来说,也是有着极佳的作用的。
色彩、镜头以及明暗等视觉语言,较好地呈现了这部电影《南方车站的聚会》的故事与主题。让我们观众在观看影片的过程中,能够既体会到故事内容的含义、氛围以及情绪的同时,又可以对相关的电影画面留有深刻的印象。因此,这部电影作品是值得一看的文艺作品。
红颜秀影相信,如果大家经常关注院线,那么在看完《南方车站的聚会》之后,会不可避免地回忆起娄烨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以及毕赣的《地球最后的夜晚》。因为归根到底,我们会发现,这三部电影都同属于“黑色电影”的范畴。
而所谓“黑色电影(Film noir)”,多指好莱坞侦探片,特别是强调善恶划分不明确的道德观与来自于性别的动机的题材。
黑色主要用来描述该类风格晦暗、悲观且愤世嫉俗的此类型电影,这类电影通常将背景放在犯罪舞弊丛生的底层社会,充斥着被过去的羁绊,对未来欠缺的安全感,正邪无法自拔的角色。
更为有意思的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地球最后的夜晚》、《南方车站的聚会》这三部几乎算是同年上映的电影,在除开其黑色电影的叙事风格之外,它们或多或少都有着某种异常相似的特征,或者更为精确的表述是:标识着某种秩序的地域表征意味!
在《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中,被表征的是改革开放时期的广州的某种新旧社会秩序之间的剧烈摩擦,当然,在表征意义之外,所借重的是唐奕杰、林慧、姜紫成、连阿云四者之间的关系链。
在《地球最后的夜晚》中,被表征的是作为欲望客体的凯里的喀斯特地貌:洞穴文化~(红颜秀影上次有提到过关于《地球最后的夜晚》的地域文化的表征意义)
而在《南方车站的聚会》中,被表征的却不是作为电影标题的“车站”,而是“野鹅湖”。
而在这样的地域表征中,地域作为一种符号化的指涉,对于电影主题的呈现是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的。(特殊的地貌、地方性语言、日常文化等符号化标识)
透过电影的讲述我们可以知道,“野鹅湖”在电影中是“三不管”地带,或者说是权力机制(或者说是秩序)无法,或是尚未完成建构的地带,或是可以更为直观地表述为秩序的失衡。
那么这里的“秩序”所指的是什么呢?我们可以将之理解为某种规则,或者说是对于某一个东西(街区、权力、话语)的掌控。
我们可以看到,在电影中的三方角逐:(犯罪分子中的两方人马 - 一方以周泽农为首,一方以猫耳为首,而警方作为第三方的介入力量)每一方,都试图在自以为是自己在控制的辖区中建立属于自己的某种秩序,但每一次的尝试都必然会导致另外两方所建立的“秩序”的解构。
事实上,我们看到在电影中,周泽农为首的一方与猫耳为首的一方最大的矛盾点就在于对故事中某街道的辖区“控制权/所属权”,并进而引起双方的剧烈冲突,也才产生了后面的剧情。
而在这样一组被不断消解,又不断试图重建的“秩序”关系中,警方作为正义的,或者至少是正面的“秩序”代表,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却以另外“一重身份”活跃在那样一种地域环境中。
这里,我们尚可以理解为:如此一来便意味着正义方暂时放下了“自身的秩序属性”,转而进入到了另外的一种“秩序之中”,并试图从内部瓦解这种秩序,事实上,他们也确实做到了,在电影的最后,无论是周泽农,还是猫耳,都死在了作为“秩序”象征的枪下。
当然,在秩序的另外一层表述上面,作为性别的指涉,男性象征“秩序”的表意十分明显,“枪”作为一种概念化的表征,它象征着某种男性秩序的建立,可是这种作为性别指涉的秩序却在野鹅湖中重新消解。
这也不仅仅是因为野鹅湖作为“三不管”地带,秩序尚且不能建立,或者说是健全,而是因为在野鹅湖的“欲”象征下,人性作为动物的一面,已然被无限放大。
在警方搜查周泽农的时候,每一处被特写或近景所拍摄的动物,以及此起彼伏的动物吼叫声,无一不在告诉我们:这是一个“纯野性”的世界,而人性在其中也只剩下了作为动物的本能— 狩猎/捕食/繁衍。
而这也是为什么,在野鹅湖会充斥着“陪泳女”的原因,她们的存在是意味着金钱与欲望的某种交汇融合,这种“钱欲交易”在野鹅湖这样一个“纯野性”的,却又有着“作为人”的痕迹(旅游开发区)的地方,显而易见,被比喻成了既是自然的(生物本能),又是非自然的(人性欲望)的行为,或者说,更为准确的表达,在这里,并不存在理性,因而也就不存在我们所谓的“从人的角度出发”的“秩序”的建立。
因而,在《南方车站的聚会》中,“秩序”是一种不断的在被消解而又试图重建的表征符号,电影其实并不是为了让人知晓周泽农也好、正义方也好、猫耳也好、刘爱爱也好,是如何通过自己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地的。
因为我们可以非常清晰直观地看到:电影开场的不断闪回,以及后半段的某些看似不相关的角色(譬如黄觉所饰演的角色,又如曾美慧孜所饰演的角色等等)的不断涌入,以及电影本身的片段化叙事,都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观影理解上的障碍。
或者说,如果我们尝试去理解剧中每个角色的心理反应以及行为动机,那么我们一定会进入某种观影误区,会觉得这是一部常规的犯罪题材的黑色电影,可实际上,电影只是以周泽农的视角在阐述着那一时期/时刻,关于秩序的建构,关于人性的欲望,关于某种超现实的的思考。
2019《南方车站的聚会》观看体会
12月6日,电影《南方车站的聚会》在观众期待中正式公映。影片由西安籍导演刁亦男执导,胡歌、桂纶镁领衔主演。影片不仅入围第72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也在此后国内多城放映中收获好口碑。
早在2014年,刁亦男执导作品《白日焰火》就曾在第64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摘得最佳影片金熊奖及最佳男演员银熊奖,成为柏林影史上第二部金熊银熊双收的作品。《南方车站的聚会》作为刁亦男五年后潜心打磨的诚意之作,同样凭借过硬的水准,入围第72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等数十个重要的国际电影节,更被外媒赞为“别出心裁的犯罪史诗”、“绝妙的黑色电影,浪漫而又激动人心”。
记者获悉,影片在武汉取景拍摄,要求演员全部说武汉话。而此次影片的表演难度,让几位实力主演们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胡歌突破自我,诠释在边缘挣扎的小人物,每天练习格斗,甚至刻意保持焦虑、疲惫的状态,只为贴近角色;桂纶镁提前来到武汉居住,走访大街小巷,体会人物的生存环境;廖凡常与当地小贩交流,感受地方警察必需的市井气;万茜则为了几秒钟的镜头花了两个星期来学习木工活。
能令主演们如此全情投入,影片自然有着耐人寻味的故事内核。电影《南方车站的聚会》讲述了偷车团伙头目周泽农,在重金悬赏下走上逃亡之路。除了“故事会”般的戏剧化内核,影片中激烈场面也比比皆是:“街头飙车”、“巷内枪战”、“团伙内斗”,让观众看得过瘾。
谈及片中人物的深层意义,胡歌表示:“我从这些边缘的小人物身上看到每个生命个体都是平等的,都有求生的本能,都有与命运的抗争,同时我们也可以在这个过程中看到他们身上的温暖以及人性的光辉。”
《南方车站的聚会》昨日上映,这是胡歌首次担任男一号的大银幕作品。
该片还入围了今年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5月18日在戛纳全球首映后,外媒不吝赞美,集体为这部电影献上了掌声,给出一致好评。
戛纳的场刊最终得分2.7,排在主竞赛单元26部电影的第六位,给出的评价是:”一部错综复杂的中国黑色电影,也印证了黑色电影在中国的生机。”
在中国内地上映后,很多人看完电影后谈到这么一点:胡歌的演技。
说《南方车站的聚会》对于胡歌来讲,是一个非常高的起点,他在电影中的演技堪称惊艳。
事实确是如此吗?
也不尽然。《南方车站的聚会》的好,当然不是靠胡歌的演技撑起来的,换句话说,在这部电影里,其实你看不到胡歌的演技。
当然不是说胡歌演得烂,也不是指胡歌没有演技,这不怪演员。只是这部电影,它本身就不是一部能够接纳演员演技的容器。
为什么这么说?
看过电影的都知道,导演刁亦男和摄影指导董劲松展示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光影运用,每一个镜头都是完美主义驱动下,精雕细琢的“展览陈列品”。
这本身就体现了导演强大的控制欲,在这样的“独裁”之下,演员是没有多少发挥空间的。
美其名曰“演员”,倒更像是导演为达到某种目的而安置的棋子,也就是布列松所说的“电影中的模特”——表演的效用据称是为“捕猎”,装扮成猎物的模样,易接近,并保护自身不被觉察。
电影中的“三不管地带”野鹅塘,是故事发生的主场地,而且多数时间是在夜晚。
被圈起的是一个使人感官钝化的封闭区域,弱光,破败,黑漆漆一片,充满桎梏,演员们在这样的环境内表演,难以施展,仅凭声音和动作完成表演,依靠本能行事。这跟电影中那一只只被照亮的动物无甚区别。
是人,也是困兽。
不只是胡歌,还包括饰演陪泳女的桂纶镁,在《南方车站的聚会》中,你看不到他们的演技。
在电影极度强烈的风格化视听语言之下,观众们的注意力不会落在演员的演技,一心一意冲着演员去的粉丝除外。
潮湿的雨夜,嘈杂的环境音,霓虹冷光,电影的空间因此变得浓稠,污浊,晦暗,时间的流逝也变得缓慢。
这些人物之外的因素被无限放大,他们回馈给观众的只剩下肢体语言了,就连台词都非常少,没有内心戏,也很难察觉到他们情绪的变化。
胡歌在电影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干嘛?在奔跑,在反抗,在开枪,骑着摩托车狂飙,独自一人包扎伤口,就连举着枪画面给出也是第一视角,甚至看不到他的表情。
很多时候,镜头甚至完全“抛弃”了演员,转而对准了他们的影子。因为在黑夜里,影子是比真人更有表现力的存在。
而这种做法,恰恰就是刁亦男导演想要的。他在接受采访时也谈到了演员的表扬你问题,“不希望演员有太多心理上的东西,只要呈现动作就行”。
导演有意强调,不要过多表演。
在导演这样的掌控之下,演员如何施展演技?不是胡歌不够好,而是换其他人来演也一样。
如果演员本身没有自己鲜明的个人表演风格,能够压过导演的风格,那他就是一个“傀儡”。
很显然在这样一场“风格之争”中,胡歌是处于下风的。
今后我们再谈到这部电影,会先说这是一部刁亦男导演的电影,而不会先说这是一部胡歌出演男一的电影。
但《南方车站的聚会》并非完全不给演员机会,片中其实给胡歌留了两场戏,两场都是吃东西的戏。
一是地下盗车团伙开会时,胡歌倚在地下室的门口啃香肠,连包装一块儿吃,嚼烂了再吐出来;二是在饭店里吃面。
这两场戏,导演短暂“退位”,胡歌接管,但都是用力过猛的。
前一场戏,表情非常狰狞,咬牙切齿,为了表现一个盗车团伙小头目的狠劲,可那个时候电影才刚刚开始,他还没有杀人,也还没有逃亡;后一场戏,胡歌吞面的样子,要表现出穷途末路的感觉,也略显刻意。
所以,真没必要强行夸胡歌在电影中的演技有多出色,为时过早。作为电影界的新人,胡歌有实力在,路还很长,他的演技,等下一部作品上映时再吹爆也不迟。
说完演员,再说回这部电影的故事,导演的心思也并没有放在刻画人物上。
一个长期躲避家庭的的男人,不管妻子和孩子,在失手杀了一个警察后,走上了逃亡之路。
然后意外得知自己的悬赏金高达30万,于是就心生一计:让妻子去举报自己,然后把这笔钱留给家人。
这个故事原本是刁亦男导演无意之中想想到的,当时觉得略显矫情,就暂时搁置一旁。
直到有天在新闻里看到了类似的报道,他这才觉得,原来自己的空想是可以跟现实社会直接产生对话的。
所以决定将其拍成电影。
但是在电影中我们也看到了,仅仅只是这么一个故事,流于表面,没有深层次叙说的欲望。这不是一个好的故事,这是《与法同行》。
或许电影会涉及到一些导演的自我表达,例如边缘人士兑现自我价值的悲壮过程,又或是无力的宿命感,以及底层人士间那种天然的不信任与互相背叛…可是这些在电影中的展现,都是极其敷衍的。
故事的薄弱,反倒让风格化的视听语言成了一种累赘,炫技有余,情感不足。
不过《南方车站的聚会》肯定是一部好电影,只是它的好,不在于故事,也不至于表演,在于它依附于强大的视听语言下,对根植于魔幻主义土壤的市井进行了还原。
从《白日焰火》的哈尔滨到《南方车站的聚会》的武汉,刁亦男导演又一次电影中构建起了一个破败、凶险、浪漫的小城。
电影虽是写实的,但其中的荒诞感几乎无处不在,不只是简单的符号罗列或是批判意识,似乎那就是全部的日常生活。
穿着荧光鞋跳广场舞的人,他们看上去好像散落在黑暗中的一只只萤火虫;
广告招牌散发的桃红色充溢着整个房间;
暴力可能来自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普通食物,且突如其来,防不胜防——匕首隐于一沓钞票之中,雨伞可以成为利刃,摩托车的U形锁可以成为兵器,就连叉车,也可能是铡刀;
逼仄的街道、老旧的居民楼、装修浮华庸俗的宾馆、分工明确的地下世界,这些也都是真实存在的。
电影在呈现这些城市底层空间的同时,始终把焦点停留在人的身上,关注着人在这些空间里的变化。
由此串联出的众生百态,都指向了这个时代下人的孤独与失语。
有人评价《南方车站的聚会》这部电影为“非遗性的影像保护”,此言不假。
单纯就是以上这些,已经足够值回票价。
《南方车站的聚会》是一部“新黑色电影”,它有别于“犯罪类型片”,如果你想要看一场惊心动魄的,警匪互博的犯罪大片,那么可以撤了。
在当下这样一个无限趋近于同质化的电影市场,刁亦男导演的美学追求和自我表达是值得鼓励和被保护的。
要不然就太没劲了。
12月6日,同档上映的《吹哨人》和《南方车站的聚会》,我一口气先后看完。
如果说,看《吹哨人》是冲着女神汤唯去的,那看《南方车站的聚会》应该有不少人冲着男神胡歌去的吧。
除此之外,《南方车站的聚会》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导演刁亦男曾以《白日焰火》夺得柏林电影节金熊奖,也是吸引电影爱好者前往的原因。
不过,和隔壁的《吹哨人》不同,《南方车站的聚会》并不是一部众口皆宜的商业片。
恰恰相反,是一部重口介意的“B级片”——如果中国有电影分级制度的话,应该会写上“未成年人禁止观看”字样;同样也不适合带着老父老母前往。
雨夜车站前,她到底说了什么
故事从雨夜车站前天桥下的碰面开始。
胡歌饰演的周泽农背负着一条警察的性命潜藏在逃。当他得知举报自己能拿到30万元的悬赏后,就让兄弟去找万茜饰演的妻子杨淑俊,让她来举报拿悬赏,好让自己的家人日子好过一点。
可惜的是,妻子杨淑俊没有来,却来了个陌生的“陪泳女”刘爱爱。她想代替周泽农的老婆举报他,为了得到两万块的抽成。
一个拿得了枪、杀得了人的通缉犯,如何在没有亲信兄弟在场的情况下,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拿到悬赏30万后,会守信地把钱交给自己家人?
我想,观众最好奇的恐怕是被火车声音盖过的那段话。
我们都想知道刘爱爱到底对周泽农说了什么,才让周泽农放下了一半的怀疑,警觉地去信任这个女人。
要知道,“陪泳女”和“盗窃犯”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没法用道德和正义去衡量的人。
但显而易见的是,刘爱爱是个通晓男人心思的女子。在一众陪泳女中,刘爱爱颇受华哥的照顾,小船上那一幕看似和主线剧情无关的纷争,就把刘爱爱的性格刻画出来了。
短发、干瘦、没有女性的妩媚,从不用谄媚的手段去引诱男人。
虽然做着“陪泳女”的活儿,但看不起陪泳女群体,会抓住一切机会去过更好的生活。
生活在边缘地带,她知道风险,也害怕,但内心狠厉,敢豁出去赌一赌。
我猜不出刘爱爱到底对周泽农说了什么。但在天桥下,桂纶镁闪烁的眼神,把这个心机深重的女人诠释得极为到位。
有害怕,害怕杀人犯,害怕自己无法取得信任,害怕帮杀人犯套路警察的赏金。
也有筹谋,思索着要怎么说才能让周泽农相信自己,更在谋划和衡量,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
刘爱爱去找杨淑俊是经过华哥的授意,这事儿要是成了,自己能拿2万,华哥还会抽一笔,最后留给杨淑俊有多少,未知。
从影片结尾来看,刘爱爱和杨淑俊私底下又达成了协议,两人如何分钱,依然未知,但总比三个人分钱要来得好。
对刘爱爱来说,如果自己能替代了杨淑俊,如果能让周泽农完全信任和迷恋上自己,如果能独吞30万,自然是最好的盘算。只是这个算盘显然打不响亮——除非和周泽农有关又知道她的存在的人,全都死干净了。
难逃黑暗的刘爱爱
因为一个小失误,刘爱爱最终没能骗过廖凡饰演的警察,改变自己的人生。
影片的结局回到了“邪不胜正”四个字,而生活在黑暗中的刘爱爱,有无可能因为这件事重新做人?仍然是未知。
同样是复杂的女性,和隔壁汤唯饰演的周思凉不同,刘爱爱是底层女性的代表。她活在泥泞之中,就像哥谭市这样的罪恶之城,人心人性都无法用道德、正义、法律去衡量。血腥、死亡,可以离自己很近,但只要能保住小命,为了金钱利益,怎么做都可以。
说白了,刘爱爱的底线是生死,除此之外无所顾忌。
至于和周泽农的那点事,有人问他俩之间是否有感情,是否有爱情。能提出这样的猜测,只能说我们生活在光明之中。
要知道,“爱情”这个美好的词眼,并非自古就有,最早是欧洲贵族女性和骑士之间的一种“游戏”。以此来形容刘爱爱和周泽农之间的关系,倒有了些黑暗的讽刺意味。
但若准确说来,恐怕俩人之间的互动,不过就是基于“利益”二字。
对刘爱爱来说,周泽农就是“行走的30万人民币”,是可以兑现金钱的直接利益,更是可以让她洗白的间接利益。
这一次,她失败了。但若下次再遇到另一个周泽农呢?她是否还会再尝试一次?
中年“小花”的转型典范
桂纶镁很担心自己演绎的刘爱爱是否恰当。其实我觉得刘爱爱这个角色比汤唯的周思凉要难演绎得多。
在我的印象中,桂纶镁清纯、甜美的样子仍然清晰生动,但83年出生的她,确实已经开始步入中年女演员的行列。
还记得之前在网上热议的“中年女演员无戏可拍”的话题吗?
客观来说,除了影视行业需要更有创作力、更注重品质、拒绝同一化之外,演员是否愿意突破本身形象,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
如果说《白日焰火》中的桂纶镁,还是披着优雅外衣的普通女性。那南方车站的黑瘦女人,整个儿的状态就脱离了正常意义的美。
天生丽质自难弃的“小花”,如果无法接受“脱相”,只能通过化妆手段去“丑化”,那又如何摆脱少女、美女的角色定位,去成为一个可以诠释各种角色的女演员呢?
南方车站没有聚会
《南方车站的聚会》优点突出、缺点突出;有人爱极,有人厌恶。
客观来说,演员的表演、灯光、摄影、剪辑等等构成电影艺术的工序,完成得都很精致,细节刻画到位。
然而刻意而为的痕迹也很重。
整部电影,可以说是很平铺直叙地讲了一个案件,每个角色就像是卷宗里的名字,存在于情节中,但都不过是个参与者。哪怕主角胡歌、桂纶镁,其实存在感也不强,都是为剧情推进在做服务。
对普通大众来说,除了难得在影院看到的暴力镜头外,会有种云里雾里不知道讲了什么的感觉。甚至可能如果没有胡歌的参与,院线票房会惨不忍睹。
因为它更像是拍给外国观众看的影片,或者说,就是一部标准参赛片,从头到尾奔着参赛而去。
导演刁亦男说自己想着“不破不立”,这部影片“破”是“破”了,但立没立起来,有些担心。
想要从电影节拿奖又能票房大卖,这也算是一个大眼最大的野心了吧。
想要实现,恐怕《南方车站的聚会》仍有差距。